难忘的涵江“车丸”担

 □李福生

上个世纪90年代前，人们从涵江横街头走过，总能听到“铿锵锵”的汤匙敲击瓷碗而发岀的清脆声音。一位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，正一手往锅里下“车丸”，一手夹着一个小碗和一把调羹上下摇动地击打着……

“车丸”小摊在街头拐角处。说是小摊，实际就是一副担子，担子的一头安放着一只烧柴的炉子，上面放着一口铁锅，用来煮“车丸”。另一头放着小碗和调羹等杂物，担子旁边是一张小圆桌和几只竹椅。摊主子承父业，在街头摆起“车丸”小摊，生意越做越顺手，他的“车丸”酥软清甜，内馅香油，十分可口，生意一直兴旺，街坊四邻都称他“车丸林”。每当盛夏季节，更是加摆桌椅，他的两个儿子也在担边帮忙。

“车丸林”的“车丸”用料十分讲究。糯米要用本地山区产的，馅里裹着也是上好的红砂糖或花生碎末或黑芝麻。制作工序严格，据他说：舂“丸粉”的石锤（俗称“碓头”）重20斤，每加工10斤“丸粉”，一般要用“碓头”舂200多下，过筛的筛网要100眼的，而不是平常用的60眼。“丸粉”性急，必须当日加工，不能用隔日的，为此，每天清晨，“车丸林”一家人即早起舂“丸粉”。

“车丸”是“搓”出来，在莆田方言中与“车”谐音。汤圆整粒都是糯米细粉加工成的，而车丸包着馅，馅里裹着红砂糖或花生碎末或黑芝麻，每粒大约比二分钱币大些，放在装着糯米粉的簸箕上，前后左右不停地摇呀、搓呀、滚呀，逐渐慢慢变大成形，再用手掌捏实便成为“车丸”。

煮“车丸”用的是古井清水，水质清洌爽口，只要等水烧开，“车丸”便浮上来，咬一口满嘴香喷喷的，顿时生津解渴，心情畅快。“车丸林”越做越精，越做越可口，生意颇为红火，名声也逐渐传扬出去。

那时，花5分钱就可买10粒一碗的“车丸”，这对十里八乡来涵经商、过路行人、本地居民来说，都是消费得起的街头小吃。“铿锵锵……”“车丸林”手中夹着一个小碗和一把调羹上下摇动，发岀悦耳的声音，勾起你的食欲，招徕顾客。所以，小摊常常加桌加椅，仍无法应付，不少人还站着吃。

随着时代的发展，“车丸”摊和老街上的不少小吃摊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里，那满口香甜的涵江“车丸”却留在那一代人的记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