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子《逍遥游》有云：“北冥有鱼，其名为鲲。鲲之大，不知其几千里也……”
鲲是神话故事里的大鱼，也是上海一个小男孩的名字。倪智鲲今年刚上初一，父母为他取名“鲲”字，寓意非凡。巧的是，在学习乐器这件事上，父母也给他选择了一门不那么寻常的乐器——和大多数琴童以钢琴为音乐启蒙教育不同，倪智鲲一上来就学了难度很高的，小提琴演奏。
小提琴实在是太难了！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！
倪智鲲的爸爸会弹吉他，在他眼里，音乐总给人一种高雅之感。倪智鲲刚上幼儿园大班，爸爸就寻思着给他报名学习乐器了。家住虹口，门前不远处就是虹口区青少年活动中心，爸爸打听到那里有面向青少年的小提琴演奏课程，立刻就给孩子报了名。“怕孩子上了小学功课太忙，想着还在幼儿园时就给他打好基础。”
为什么不像许多孩子那样以钢琴为音乐启蒙？原来是因为担心孩子缺少音乐基础，一下子把一个刚念大班、活泼好动的男孩子送到钢琴前面，怕他坐不住。“要是贸贸然把一架钢琴请进家里，万一孩子学了几次以后放弃了，占地面积太大。”倪智鲲妈妈笑说，“小提琴就不同了，灵活性比较高，也很轻便，方便随身携带。”
陪着孩子学了几次小提琴课程之后，父母才惊觉：小提琴实在是太难了！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啊！陪着上课的妈妈，时常都在担心孩子能不能听懂，可否驾驭这一把优雅又复杂的小提琴。相比之下，倪智鲲倒显得颇为淡定，他几乎没有流露出一丝畏难情绪，就乖乖地跟着妈妈去青少年活动中心上课，每周一次，从不间断。
“一开始拉出来的声音，真的很像家里水壶里的水烧开之后发出来的呜呜呜的嘶鸣，跟高雅音乐没有一点关系。”让妈妈欣慰的是，倪智鲲并不因为开头难而对小提琴产生逆反情绪，每周7天，除了上课的那一天，其余6天，天天都能坚持在家练习，一点一点，从水壶般的嘶鸣，慢慢拉出了动听的乐章。
倪智鲲是坚持下来了，可还有更多的孩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小提琴。家门口的虹口区青少年活动中心没过多久就取消了固定课程，妈妈带着倪智鲲改去汉中路上海市青少年活动中心上课。“在那里一个老师大约会带六七个孩子一起上课，后来会慢慢变成三四个，再到后来就只剩下我们一个了。”最后，倪智鲲妈妈也给孩子请了一对一的私教，每周去老师家上一节小提琴课，剩下每天的家庭练习，就全靠父母轮流辅导了。
“一开始陪练的时候觉得勉强还能跟上，孩子在练基本功，爸爸就在边上陪着他，纠正一下手势，帮助理解一下乐谱，提点提点。如果爸爸出差去了，就换我上，每天都要练习一个小时左右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，才能跟上老师教学的节奏。”倪智鲲妈妈告诉我，“可是很快陪练就变得很艰难，因为我们家长也不懂音乐乐理，很多时候看着都觉得一头雾水，想给孩子一些指导吧，发现自己懂的还没他多——随着孩子考出的级数越来越高，他可比我们在行多了，我们只能口头说服他，他不但能口头反驳，还能口说手拉，手指反应的速度比我们看谱还快！哪方面都显得比我们强多了！你觉得对的地方，他觉得不对，那就完全说服不了他。”
老师的耳朵比家长真的灵敏太多了
去年夏天，陪练了五六年的父母终于撑不下去了。眼见身边许多练钢琴的孩子都通过“VIP陪练”请到了理想的老师，一直将学钢琴这件事快乐地坚持下来，倪智鲲父母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领了一节免费陪练课程。
“一开始试了一位老师的课程，但是觉得还不够理想。”经过多年的陪练，倪智鲲妈妈也有不少自己的经验和心得，“想给孩子请的陪练老师我们自己也设想了很多要求：第一就是老师的资历要足够专业，不要一上来就直接拉曲子，而是每个音都要先校一下；其次还希望老师可以细心一些，给孩子提供比较有针对性的帮助。这位老师态度也挺好的，只是感觉可能还不够细心。”
第二节课，倪智鲲换了一位黄老师，父母在综合考量了黄老师的学历背景、参赛经历、教学资历之后才决定选择她作为陪练老师，一试课，就觉得非常合适，孩子的反馈也很不错。黄老师的出现，也转变了倪智鲲妈妈此前对于陪练小提琴的观念：“以前自己陪练的时候，因为不是专业出身，听到孩子哪里拉错了，就会马上要求他停下来，改正错误以后再继续往下拉，其实是在不断打断孩子，并不是科学的陪练方式，但是如果不马上停下来纠正，恐怕等一节乐章拉完之后，自己也不记得错在哪里了。而现在，黄老师的做法是完整地听孩子拉琴，一曲结束之后，再进行综合点评和细致纠错——专业的沟通好就好在这里，她不是点对点的纠正错误，而是先考量全与面，再进行点对点。因为乐器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像流水一样，不能间断来评价的。”
倪智鲲妈妈感叹：老师的耳朵比家长真的灵敏太多了。使用VIP陪练服务一年以后，她已经完全放心“脱手”让孩子自己去跟着老师学、跟着老师练了。“过去还要接送孩子去中心学习，陪着一起上课，现在是完全解放了，孩子大了，上主课可以自己去，陪练老师又直接‘在家’上课，这一年的进步非常明显——从前就算他拉错，可能也没有人会发现，我们家长发现不了，甚至他自己也发现不了，只有每周回到主课老师那里上课的时候，才会被老师听出来；现在不同了，陪练老师马上就能指出哪里拉错了，孩子也能及时改正过来，学习的进度就快多了。”
唯一让妈妈觉得缺憾的是，VIP陪练老师只能听声，不见其人。“小提琴和钢琴真的太不同了，钢琴有明确的琴键区分高低音，陪练老师即使看不到手指的指法，也能根据弹奏的声音判别对错，而小提琴没有明确的琴键，随着孩子慢慢长大，手也慢慢变大，他现在手指接触到的位置，可能和半年前相比就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了。”
好在，VIP陪练很快推出了具有独家专利的摄像头，配合教学软件使用，能让陪练老师清楚看见琴童的指法。在VIP陪练的帮助下，倪智鲲继续着他有条不紊的考级路：每年考一级，并不激进跳级考，也不懈怠，在练琴这件事上把握住了自己的节奏，学琴7年，正好考出上海音乐学院小提琴7级，持之以恒最为可贵。
初中了还要不要拉琴？“我要拉的”
这样的学习态度也和父母的期望密切相关，倪智鲲的父母从未希望他将来走专业演奏道路，只是希望音乐能成为孩子的一种兴趣爱好陪伴终身。
今年9月，倪智鲲正式升上初中一年级，身上压着的学业负担更重了一些，每天回家光是学校布置的作业就要做到深夜11点，早上6点40就要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学习，睡眠时间都不足8小时了。周末，他还要补习数学和物理，再加上游泳、羽毛球等体育运动，能留给小提琴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。
“我也想过孩子这么辛苦，身体状况也比以前差了一些，学小提琴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，还要不要继续学琴了？我们都觉得挺心疼的。”升学以后，父母和倪智鲲有过一次关于是否要继续学琴的讨论，没想到孩子的回答很是简单直接：“我要拉的。”
在妈妈看来，倪智鲲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，一方面是因为经过六七年的学习，拉琴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，另一方面，他也一定是从拉琴中收获了快乐和成就感。
“我们也去咨询了主课老师，老师觉得，如果十几岁中断练习，以后再想上手可能就比较困难了。以小提琴的难度，不太适合非常小的孩子，也不太适合很大的孩子，因为你的手指可能不及小时候灵活了。”最后，老师给她的建议是：琴最好还是每天都拉，时间长度上压缩一些倒也无妨。
就这样，上了初一的倪智鲲依然坚持着他喜欢的小提琴学习，每周一次主课，每天练习25分钟，周末有了空闲，就多练一个小时——新的学习节奏不仅没有中断他与小提琴的缘分，也让学琴这件事在繁重的课业压力下变得更有可持续性了。
除了黄老师，倪智鲲妈妈也很感谢VIP陪练的班主任陆老师，对许多琴童家长来说，VIP陪练特别安排的班主任老师就像是现实中的班主任一样，临时有哪节课无法上需要调整，班主任都会帮忙在陪练老师和琴童之间协调。“随着课业压力越来越大，调课也是经常发生的事。VIP陪练的老师供不应求，每个老师的课程都按照时间点排得满满的，多亏班主任帮忙协调。我们也希望尽量有固定的学习时间，对孩子来说固定的上课时间能够更有仪式感。”
在妈妈看来，不论学什么乐器，都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，最需要的就是坚持，“请老师来家里陪练的话开销太大，而且老师在家里也不方便我做自己的事情，有了VIP陪练就方便多了，不仅节约了来回路上的时间，还能保证每天的练习。我的孩子不算是天资特别聪慧的音乐奇才，所以保证练习就显得格外重要。”
活泼好动的“鲲”越发自信了
从小，倪智鲲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。学小提琴以后，他变得越来越自信，越来越敢于在舞台上呈现自己的才能和魅力。
“小时候，我们会带他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，安排他用小提琴演奏一支曲子，主要就是想给他多一点锻炼的机会。”长大以后，妈妈公司每到年底的年会，也经常可以见到倪智鲲的身影——黄老师会帮助他提前练熟一支曲子，为大家进行预祝新年的演出。
在妈妈看来，自己的小男孩变得越来越有自信了：“小提琴演奏讲究战有站姿、坐有坐姿，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很好的培养涵养的过程。而上台演出又能给孩子以不错的历练，倪智鲲现在特别开朗活泼，我觉得这也和他从小就有机会上台表演有关系——他参加小提琴考级那么多年，基本上从来也没有害怕、怯场过，因为平时就有许多表现机会，考级对他来说反而是小菜一碟了。我想这不仅是台风的培养，也是无形中锻炼了孩子的勇气、知难而上的勇敢和果断吧。”
前不久，妈妈带着倪智鲲去培训机构做了一个协调能力方面的测试，“测试会观察孩子的优势感觉，比如有些孩子是‘视觉型’，有些孩子是‘听觉型’，还有些孩子是‘触觉型’、‘感知型’……倪智鲲测试下来是‘听觉型’，也就是说他的听觉系统相对其他孩子来说可能更加发达一点。我觉得这与他坚持多年学拉小提琴的努力肯定是分不开的。我们做家长的并不抱着功利的观念，希望学琴可以马上提高孩子的艺术素养、或者马上提高学习能力，但可以看得出学琴对于他锻炼手眼协调能力的作用是很明显的。在我们看来，学习并不是人生唯一的一条道路，相反，快乐成长才是。所以我们会更加看重学琴带给孩子的勇敢、自信，让他能在面对艰苦的时候懂得持之以恒，这会比考级高、成绩好更加让我们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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